老孔说着,又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起来,而我跟铁头听明白了一件事。
这么说起来,他的师兄还真的活着?那位憋宝界的泰斗,便是他的师兄?
我跟铁头心中一震,都错愕的看向了彼此。
我们再看向老孔的时候,老孔已经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了椅子上。同时,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物,望着那东西,老泪纵横。
老孔此时这幅模样,是我跟铁头完全想不到的,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,也有如此可怜的一天。
可是想到刚刚老孔说的那段他跟他师兄之间的事,我便觉得老孔并不值得同情。他的师兄把先上来的机会让给了他,他却因为恐惧抛下他师兄给逃走了?
换做任何人,能不能原谅这样一个人?
我长出了一口气,感觉已经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。我对老孔道:“那么你就设计出了这段自己被死亡的事情来,想瞒天过海,逃过他的视线?”
老孔看了我一眼,苦笑了一下,然后轻轻摇头:“小宝,叔只是想让东北老孔这个名号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上,别无其他。”
我道:“你方才说你是前几天才认出你那位师兄来的是吗?意思是他已经来找你了吗?”
老孔轻轻的点头,然后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东西:“看这个,这便是当年我跟师兄之间的东西,这东西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。”
我跟铁头看去,发现那竟然是一根铁棒。我们露出疑惑:“这个?”
老孔道:“对,当年师父不只是教我们憋宝的本事,还教了我们破解机关的本事。其实师父老人家承袭了一部分搬山一派的本事。”
“盗墓四大门派中的搬山一派?”
老孔微微点头:“我师父这一脉比较杂,他当年承袭了一部分搬山一脉的本事,又承袭了一部分憋宝人的本事,最后还承袭了一部分玄士的本事,最后才会以一个道士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。”
我道:“那这跟这跟铁棒有什么关系?”
老孔用手转动着铁棒,叹了口气道:“这是听音棒,你既然知道搬山一脉,你就应该知道他们最擅长的是做什么。”
我思索了起来,盗墓四大门派分别是:摸金、搬山、卸岭、发丘。
摸金可能许多人都耳熟能详,摸金校尉自然是靠的一手风水术,寻龙点穴。至于卸岭跟发丘就不详细解说了,最后这搬山一脉,实际上最玄奇的一脉,因为搬山一脉靠的就是术。
搬山一脉最擅长的便是破解古墓之中的机关,以及阵型,虽然其在风水造诣上远不如摸金一脉,但凭借着他们神乎其神的破解机关的本事,却未必不能与摸金校尉一比。
老孔说到这,我瞬间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。
搬山道人擅长破解机关,这听
音棒想来是跟破解机关有关。
我正想着,老孔道:“这听音棒就是用听地下机构的动静,我跟我师兄没能传承师父的本事,但是我师父那一脉再往上,他们仅凭这根听音棒,就能破解百分之八十的古墓机关,听一下就知道埋在墙中跟地下的是个什么机关,听一下便能找出这机关的窍门。而我手中的这根听音棒,还是师父传给我们的。”
我了点的点了点头:“然后呢?”
老孔望着手中的听音棒,絮絮叨叨的说道:“就在五天前,有一个人将这根听音棒送给了我。在我看到这听音棒的一瞬间,我就知道,他回来了。”
老孔颤栗了起来,但脸上却没有恐惧,有的更多的是一种凄凉和哀怨。
“天道好轮回,苍天绕过谁。他回来了,我本是心甘情愿的受死的。但是你们想想,他已经消失了数十年了,我早以为他已经死了,他却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面前,我该如何想?”
我跟铁头着实有点同情,实际上整件事情,老孔真的没错。错的是什么呢?错的是命运。
我跟老孔憋过宝,我们自然很清楚,当初老孔的那种处境。在那种情况下,谁都会害怕,谁都会崩溃,换做当时在下面的是老孔,只怕老孔的师兄也会掉头就跑。
老孔说到这,长叹了起来:“我什么都不在乎,死无所谓。但是东北老孔这个名字,牵扯着太多太多,我只想让这个名字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上。”
“你被死亡,就只是因为这个吗?”
“当然不是,还有一个原因,我那位师兄他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位师兄了,如果是几十年前的那位师兄找来,我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受死。可是现在的他无恶不作,他是个恶魔。”
我算是明白老孔的意思了,他还是不想死,还是想假死来逃避。突然间,我跟铁头对视了一眼,都是一脸的悲凉。从内心的角度,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角度来对待这件事。
于是乎,我跟铁头看了一眼老孔,相继摇头朝门外看去。
“孔师傅,这件事情有点乱,你让我们出去透透气吧。”
老孔吃惊的看着我跟铁头:“你们要走吗?叔叫你们来,可是来帮叔的。”
我跟铁头瞬间冷笑了起来,只觉得老孔此时的这副嘴脸尤为的可悲啊。我跟铁头摇了摇头:“孔师傅,我们出去透透气,再决定帮不帮你,请不要强人所难。”
老孔凝重的看着我们,好半响才重重点了点头:“行。”
说着,老孔朝我们走了过来,忽然我感觉他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。我正疑惑,老孔一把将我手抓住,就道:“你们先出去透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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